第11章 接续上篇 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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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他骑在马上,是什么模样呢?
他是那么瘦,身子那么弱,那么轻……
他都经历过些什么?
蒲类?
是在什么地方?
晚课过后,她想去查查看……然而佛经里却不会有的。
自从他来到寺里,是从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的。
但她却偷眼看过他好多次……
他眼里,那不经意间闪过,好像曾经痛失过什么的落寂,她看的懂。
不知怎么的,她只觉得心里也些痛。
脸颊上飞过一片云霞……
她赶忙单掌于胸前,低声诵了几声佛号。
手里觉着一紧,看着可儿仰面迟疑的望着她,她便冲她摇了摇头,示意没什么的。
枯叶飞扬。
倦雁落处。
又是何方呢?
……
还是一夜未眠。
苏赫合衣躺在床上,望着房梁屋角,那尚未打扫干净的蛛网。
夜漆黑。
他未睡。
火蚕似乎也不用歇息,从他衣领处拱了出来,一扭一扭的爬到他脸上……
似乎是探了探他的鼻息尚在,就又拱着痴肥的身子爬了回去。
自他在寺里醒来,便发现这火蚕居然一直黏在他身上,这小东西,怎么就赖在他身上不走了?
苏赫搞不清楚。
他甚至不知道,它吃什么,要不要喝点什么东西的。
他还是想泡个澡。
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泡个澡。
那一次,在安西边镇,他泡过一次澡……他忘不掉。
温吞的水里,残留的她身上淡淡的旖旎香气,似乎依然缭绕在他的周遭。
在临泽城里的那个晚上……她的身子是那样的娇小……
他却只能能佯装不行的。
他此刻简直不敢相信当时自己竟能做出这种事儿的。
风陵渡,她看自己的最后一眼,是落了泪么?
他却有些回忆不起来了。
之后的事儿,他都回忆不起来了。
他只记得自己倒在地上,羊角癫抽得天昏地暗,肝肠寸断,就此直挺挺昏死了过去……
翻了个身。
他便想起了师尊。
当年师尊是睡在这间屋子里,他睡在右边那间屋子里。
也是冬天。
他还记得师尊夜半掌着灯,来给他掖了被角。
那时他也是睡不着。
一个人睡,他始终还是有些怕。
师尊知道他会怕,每次都会无声的坐在床边,陪到他睡着。
苏赫有些奇怪,最近这些夜里,他的思绪有些乱。
夜漫漫,却又似乎没有那么长。
……
“龙树上人?”苏赫问道。
“便是她在风陵渡救了你,她如是说的。”静贤师太补充道。
“原来是她……”
“她贡奉师尊的舍利,自高昌远赴京城,在风陵渡遇到了你。”
苏赫不禁哑然。
“师尊的舍利,安置了?她人呢?”
静贤摇摇头,“龙树上人发了宏愿,要贡奉圣僧的舍利去往那四座佛山,辉宏无上佛法……然后回转这里,带你回去。”
“回去?回哪里去?”
“高昌。她要为圣僧修一座七宝玲珑塔。”静贤看着苏赫缓声问道,“她对我说,要你做她的双修法王。师尊可应承过这事儿?”
“没有吧……”苏赫红着脸揉了揉鼻头,“打小见她,便总是这么说的……她这密宗,修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我躲都来不及的。”
“为何要躲?”静贤很认真的凝神问道。&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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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姐……你知道的……”苏赫诧然的回了句,双修这种事儿,他怎么做的来……况且这龙树上人都已经是多大年纪……
“诸相皆是空相,世间万法便是没有法。既然没有法,是不是双修,是不是修欢喜佛,又有什么干系?你又何必执念。”
静贤师太如此说,苏赫听来却不觉得有丝毫的诧异之感。这便是他的静贤师姐,直抒胸臆,从不伪善,一生坦荡,只为向佛。
苏赫便正色的解释道,“上人是有执念的,她本是西戎吐蕃的公主,宁玛派的圣女……她这一脉红教被逐出了吐蕃,自此方在高昌无相寺落了脚。困在威能境多少年,是以,她便想我成为她的双修法王,于武道一途再踏出一步去。”
“这我是知道的。”静贤师太点头道,“红教黄教皆是密宗。她想要回去,也是弘扬佛法,回去的过程中,也需研习更精深的佛法……你助她,也是修习,执念于是不是双修,反倒是你落了下乘。”
似乎任何事儿,在静贤师太这里就都仿佛本就不是什么事儿……她此时的细雨清风,却不见了昨日面对两位王爷的无畏无惧。
“师弟,不知师尊对你做如何的安排,于佛门修习一途我看你还是欠缺良多。法王是名,迦楼罗是名,名者皆是空……你善金刚经,却解不了空与名,显然在世俗谛和胜义谛,乃至更高深的四谛上还未有顿悟和丝毫的建树。”
一提到师尊,苏赫便默然了。
一时间,柴院的正堂里便寂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