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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逸沉默了很久。
冷风吹得枯竹簌簌摆动。
他低低的,声量中带有一丝近不可觉察的狰狞,“有三个字,自小便在我心里……今日我只对你,说这一次……凭什么!”
凭什么……
这便是永远扎在萧逸心中的一根刺。
凭什么他身为大皇子,却要装病才能苟活性命。
凭什么一个巫蛊小人栽赃在他的府里,他的爱妃就要为此付出性命!
凭什么这么多年他就要装作与他的岳丈大人反目成仇……
凭什么萧曜是秦王,他只能做一个闲王。
凭什么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苏赫,那个死了二十年的女人的儿子,就要他的父皇亲手来烧这口灶!
“哪怕现在甘陕,二严起兵造反,鲁楚吴三地,乱军称王……你们却只在关心这口灶……”七夜不禁冷笑。
萧逸从未想到七夜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……
他不禁有些语噎。
“兵事太远,我管不了。这口灶却就在眼前……”萧逸沉吟片刻,“况且你很清楚,这些年我弄来的那些银子,全都送去了怀化关。白方朔的边骑,武具之精乃是五镇之首,我为这个天下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。”
七夜不禁冷笑,“你快醒醒吧!你弄的那点银子?!放在军中也就够放个屁使!白方朔的边骑,靠的是把持边关重税行商。掠夺蒲类王庭,洗劫哈尔密王城……他为了银子,生生灭了北狄最强的一国!”
“蒲类被灭了族,哈尔密王城毁于火海之中……听说,这皆是拜严守臣所赐。再者你所说的并无实证,不是么?”萧逸便就笑笑。
七夜挥了挥手。
一阵劲风吹过,便关上了书房的那扇窗。
随着那阵风,飘进书房的,是七夜的一句酒话。
“你们家,真他妈的脏。”
……
严峻杰再见苏赫之时,便不似那一日在乱石岗……
此次,是他亲笔书信下到西都,在自己营中约见苏赫。
正午时分,闻听苏赫已到,严峻杰率领帐下将校步出辕门之时便就看到……
苏赫一人一骑,当先而立。
在他身后一个马位之处,一匹通体银白的神驹之上,端坐着一位年岁不大的白裘丽人。
她的左右两侧,一字排开十数骑近卫军军中重将。
再往后看去,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旌旗之下,骑军次第排出竟好似直到天际……
军容整肃。
人马皆谙。
静寂无声。
然而漫天而起的那一派凌然杀意,却足叫天地变色,令人心惊胆寒。
严峻杰,大将也,自能稳住心神。
他只看苏赫。
二人对视良久。
相对无言。
在他们心中,林静姿的逝去……仿佛便就在方才……
直待火龙驹颇有些不耐的低低打个响鼻……
严峻杰深吁一口气,拱手道,“苏大将军,请帐中一叙。”
苏赫抬臂,“不必。咱们有话此处讲就是了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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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,苏赫翻身下马。
只他这一动。
身后万骑齐齐踏前一步。
地动山摇。
便似有朔风突起,冲着严峻杰的行军大营席卷而至。
严峻杰冷声道,“苏大将军这是在向严某示威不成?!”
苏赫摇摇头,“我不需要这样做。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带兵前来。”
他回望骑阵一眼,当即风去无踪,杀意尽敛。
严峻杰深叹道,“近卫军之雄,实在叹为观止。严某领教。”
苏赫对此言没有丝毫的表示,仅是将视线投向严峻杰的身后。
他随即双拳合抱,躬身一礼,诚言道,“此一礼,非是以官身相拜。武道末学,苏赫,见过枪圣李靖。”
李靖自严峻杰身后转出身来,“苏赫客气。既然已无枪,便也再当不得什么枪圣。今日再见,只观苏赫你气机隆盛,一身修为却又有精进,实在后生可畏。”
至此,再无客套。
苏赫道,“佩弦兄书信中提及的东西,我想亲眼一见,不知可否。”
“佩弦兄……”严峻杰面上独目当即园瞪,“小子!今时今日,你唤我一声佩弦兄?!”
他是林静姿的父亲……
他在暗示,他是林静姿的父亲!
苏赫当然懂。
然而他的双眼间不含任何的情愫,仅对严峻杰摇了摇头,“我今日屈尊前来,要见的仅是前抚远大将军,现为谋逆之徒,乱臣严守臣之子严峻杰。一声佩弦兄,已是因为她,给足了你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