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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双三角眼,自帐中诸将面上逐一掠过,他的时间很紧,他尚来不及一一甄别这些将佐之中,究竟都有些什么人……虽然他已在暗下开始了这项工作,虽然他知道苏赫必定不会让他这么做……但身为家臣,他定要替主公如此为之!
薛丁山此时方知这位陈宫陈五步的厉害。
他不由得低声问道,“那,按照陈先生的意思……”
陈宫的声量中便就一派澈寒之意,他近乎一字一顿的沉声道,“以大将军今日之势……即便在此间坐而视之,朝中又能将他奈何!”
“金牌?”陈宫顿一顿,“就让它继续来好了,大将军断不能回朝!”他的视线似为实质一般,自帐内诸将脸上一一扫过,“自此时起,严禁军中一切信函家书往来。丑话说在前头,凡有只言片语自军中传了出去……你们便要领教我陈宫陈五步的手段。”
多少人就在此刻,不由自主的打一个冷颤……很多人都感觉到似有那毒蛇悄然自身后盘了上来,后背脊梁处一阵阵彻骨的冰寒。
……
十二月十五。
近日无雪。
却是冷冽异常。
这过了晌午,日头便时隐时现,便又冷了几分。
天上的一团团乌云却也不厚,不像是要下雪的样子,四下却是灰朦朦的。
丝丝冷风,时缓时急却总也不停,刮在脸上便像刀子似得隐隐生疼。
徐北毅不过在夜不收的骑队中尚不到十日。
他也是自小在这边关长大,如此酷寒他原以为他也受得,算不得什么……然而这一趟跟了出去,只不过两个昼夜,他这方才知道日里夜里皆在野外,被冻透了,冻木了,冻伤了,到底是个啥滋味。
即便是露在外面的脸上手上皆涂满了厚厚的油脂,这一趟下来,依旧是裂满了一道道的口子。
他索性也就像其他夜不收一样,不去管它也不去清理,洗脸洗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,热水一烫,这冻裂的创口间就像是拿烧红的火钳子烫,拿锯子割似得……
也唯有就让它长好了再裂,裂开了再长,直待将这一副皮肉打熬的像那些夜不收老卒一样,换上一层树皮也似得死肉,也就再不用怕了。
不过将歇了几日,这就又要出去了。&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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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北毅便就叹了一口气。
非是他吃不得苦。
是他这心里不好受。
与祖父言说的那些,便也就只能在祖父的书房里,这到了营盘驻地,却哪有功夫再去思量那些,只做好眼下的事儿要紧。
他是觉得对不住自己在大鼓口的那一众弟兄们。却是为了他,他原本属下的兵卒随着他一并被发到了这夜不收军中。
虽然弟兄们无一人怪他,他却这才知道,在这夜不收军中却比驻扎在大鼓隘口又苦了不知多少倍,即便他都着实有些熬不住……
苦便苦了,关键还在于那些夜不收老卒,对他们这些新下来的驻军汉,压根就瞧不上眼。
……
拾掇好一应要带的东西,卷巴在青布里便就是背囊,在胸前系个死扣,拎起破风刀,徐北毅就步出了四处漏风的营房。
说是营房,不过是土块砌的破屋子,外面胡乱抹了些草泥了事,矮的他立在当间头都抬不起。
这一步踏出去……一阵小风就钻进了怀里,他浑身禁不住打个冷颤。
回望一眼,他便对这里面又臭又脏的破屋子有些不舍。屋子再破,置个要死不活的火盆,那起码还有些温度……这外头冷的,只站不到半柱香的时候,他就冻透了,牙花子嘚嘚嘚的不住上下打着。
口里哈着白气,他便同其他夜不收一道在原地蹦着活动着身子……
徐北毅就眼瞅着那复姓拓跋的校尉左右瞄着到了他近前,冲他咧嘴一笑……
这一笑,他就觉得有些什么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