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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知朕从何处来?”
“臣听说了。陛下今次可谓兴师动众,严府之事此时怕已是京城尽知。”
“你猜到朕会随即转来你府上?”
“臣私下揣摩圣意,死罪。”
“说说看,都揣摩出了些什么。”
“无他。臣在府门前恭候圣驾,只为向陛下贺。”
萧鸿辰便就依言返身坐在堂间宽椅之上,冲他扬了扬手,“那就开始贺吧。”
萧逸依旧身伏于地,捂着嘴轻咳了几下,“臣为陛下贺之前,斗胆请御刀一把。”
萧鸿辰的一侧眼角眯了眯,“你这是在埋怨朕?”
“臣不敢。臣只是觉得,如若能亲手取下严贼之首,便能比较快意。如此,臣方能实意为陛下贺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此刻尚未死?”
“臣只见陛下眉宇间有怒气,无悲意,便知严贼尚在苟延残喘。陛下既然赦臣不死,臣便放胆揣摩了下去……陛下从来尊仁义,念旧情,是以必会给严贼留下全尸。臣乃小人,却恨不得严贼身首异处,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一气儿说了这许多,他剧烈的咳了几声。
将胸中之气徐徐吁出,萧鸿辰阖目良久。
他抬了抬手,“起来吧。朕欲以国公之制将其大葬,谥号文炀。”
萧逸爬起身来,点了点头,“陛下仁慈。”又摇了摇头,“虽是恶谥,有谥便是便宜他了。”
望着他那清瘦的身子,因为久带病气已显颓色的面容,萧鸿辰突兀的出言问道,“他,现在何处?”
萧逸不敢抬首,只望脚下,对萧鸿辰这显然前后不搭的一问却未有丝毫诧异,仅是恭声回到,“臣不明白陛下所问何人。”
“你应该明白的。”
“臣若是明白,安有命在。”
萧鸿辰不禁冷笑,“做,你都敢做。做之时,你却不怕没有命在?”
“臣之所作所为,非是为已。做下此事之时,有江山社稷在怀,一心只为陛下亲政筹谋,便无所畏惧。然而,臣毕竟是怕死的。”
萧鸿辰闻言当即就厌了,“朕,赦你不死。朕百年之后,会留一道遗诏,着你亲王之位。现在,你可以说了。”
不料萧逸根本不为所动,他抬首,便就是一张煞白的脸面,一抹异样的嫣红自他的脸颊上隐现,他便又咳了起来。
是惨笑,是颓笑,还是怅然一笑?
萧逸便就是如此笑道,“以陛下对臣之忌惮……不,以陛下对臣之厌嫌,臣自知新帝登基之时,便就是臣身死之日。就不劳陛下在臣身后,再行加封之举了。臣只想知道,陛下属意的储君,何人?”
竭力的压抑着胸中腾起的熊熊火焰,萧鸿辰也就轻笑,笑意中却不带丝毫的烟火味,“你从来就知道的,自然不会是你。”
一口吐尽胸中浊气,萧逸又咳了两声,“虽为陛下长子,却于帝位无望,臣确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。所以臣想问陛下,陛下属意的储君,何人?”
同样话语,接连问了两次,萧逸已是刻意的放肆了。
然而在此刻,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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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他便有着源自骨子里的固执。
萧鸿辰起身。
他却也不恼,自萧逸身旁轻步而过,只吐出一句,“罢了。看来朕今日不该来。”
就在萧鸿辰的袍角自身旁掠过之时,萧逸又问,“五弟他……”
萧鸿辰的脚步当即顿住了。
他面向门前,却也不看萧逸一眼,“如你当日所请,朕已着三位当世大儒,在汤泉宫照看子峻的起居。”
见萧逸并无声响,他便又道,“大学士吕方你是知道的。翰林院编修陈谦宜也不消说。国子监祭酒温旭彤其人虽不显,长子次子两科头榜,皆为探花,甚有教子之能……你可满意?”
萧逸暗自点头。
也不接话,他开口便道,“陛下所问的想必是边军动向。据臣耳闻,白方朔如今屯兵陇右。”
萧鸿辰的脚步当即停滞,心下对他那难以抑制的厌烦之情顿时涌起,侧脸看他,冷声道,“果然?!”
萧逸接续言道,“臣听说。自安阳,白将军悄然退兵之后,继而陈兵岐山一带。北可据严守制甘陕兵马,南可阻蜀兵直入汉中。”
“就凭他的边军?”
“偶有风声说,白将军麾下有边骑精锐七万。”
“七万?!”萧鸿辰言出即觉不妥,遂缓言道,“如此,西部可定否?”
萧逸摇了摇头,“以白将军判断,他的边骑牵制二严异动尚可,欲定西边半壁,尚嫌捉襟见肘,他至多能做到自保。”
萧逸抬首,望萧鸿辰一眼,“臣,斗胆。请调近卫军入甘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