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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话,要传了出去,可还了得!
甄壹甲身为师爷,惯来耳听八方消息灵通,苏赫其人,他早就听闻过……从一介布衣直升一品武职,统领御前侍卫,短短半年便组建圣上亲军,圣眷之隆,简直令人咋舌……
师爷不禁额头冒汗,他连声道,“老爷息怒……老爷,您仔细想想,援军,此时还有哪路援军可解邯城之围……六军新败,直隶总督大败之后龟缩城中再不敢言战,边军兵马劳顿拖病不出……唯有苏大人的近卫军不知有何要务听闻前月始终在江南一带游弋。苏大人的密函已然写得再清楚不过。援军,恐怕真就只有近卫军一路……”
袁承焕闻言细思之,现如今的情形还果真如师爷所言……
他方自站起,又颓然坐倒,大摇其首,沧然言道,“近卫军?组建不过半年之久,据说充其量兵力不过万余……窦占奎十数万人马,近卫军不过似杯水车薪,来了,又有何用!”
“老爷此言差矣!”甄师爷颤巍巍上前一步,“这近卫军上下皆是骑军,乃是圣上一手打造的精骑!”
“好了好了……”袁承焕不愿再听下去,“我这里是要援军解围城之忧,来些骑军,如何能助我守城!”
“来人!”他起身高呼一声,“滚木礌石,继续备起来。拆!从我的府衙开始拆,拆完统统都搬上城头!城中所有道上的大青石板,都撬出来!石桥,一概砸了!”
接续他冷哼一声,“还是得靠咱们自己,到头来,还是石头管用!我就让这窦占奎见识见识,什么叫顽石知府,石痴太岁!”
“太岁……老爷,您是太守啊。”
“唔……太守还是太岁,管不了那么许多了!”袁承焕气冲冲的步出城楼,又上城头。
……
邯城左近的无名山包之上,自命秦襄公的窦占奎正在聚将。
他昂然立于众将之前。
昂然的似一座肉山。
较之他当年中举之时,他胖的不多,也就胖了一百八九十斤而已。
但他并不似一个肉球,他的身量异常的高大,只立身于人前,便如一堵风无从过的山墙。
他的声音沉如洪钟一般,“只一座邯城,便足有半月之久迟迟不能攻下,尔等却叫我有何脸面立于天下英雄之前?!”
似狼顾一般,缓缓扭过头来,他侧目身后众将,“袁承焕,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。只带着几千残兵,纠集些城中百姓,便令尔等束手无策,整日里被滚木礌石,沸油金汤,砸泼的屁滚尿流……你们这一干无用之辈,统统皆是酒囊饭袋般的废物!”
众将皆垂目瑟瑟,不敢言语,便有一精瘦汉子越众而出,正是那位传闻人头被丢出城门的窦缨。
“父亲……将士们实在是尽力了。”
“哼!”窦占奎重重的冷哼一声,“我不要尽力,我只要邯城破!狂虎赵胜何在?!”
“末将在此!”一位黑壮的汉子大步出列,叉手应道。
“你有何脸面站在此处?!统帅先登营,你不在城下督战,来此处登山一览风情不成?!”
“末将……”赵胜当即跪倒在地,“末将作战不利,请窦公责罚!”
“咄!还不于我滚回阵前!两日内,你若站不到邯城城头处,我便要你身首异处,拿你的脑袋喂狗!”
“……是!”
“慢……”窦缨踏前一步,冲着窦占奎那雄浑的背影躬身道,“父亲已定下计策,三日后白方朔的边军便会如约而来,诈开邯城门……如今我们孤军深入逾千里已至直隶,一兵一卒都甚为可贵,何须在邯城下枉费军卒性命。父亲,这个坑填进去的人太多了……”
参军陈宫晃一晃身子,不慌不忙的来在窦缨身侧,“公子此言差矣。&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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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窦占奎一拱手,这才在众将之前直起身子,陈宫遥遥一指山下的邯城,“我请问公子,拿下邯城,与我军何益?”
窦缨怒道,“拿下邯城,我军便在直隶有立足之处,以此地为基石,进可攻直隶总督的保阳城,继而拿下直隶全境。退可于此地固守,邯城古城已有千年,城高墙厚,又有邯山在侧以为屏障,乃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……陈参军以为某是三岁孩童不成!”
窦占奎闻言,深以为然的颔首称是,开言道,“我儿可知,邯城是死的,可那边军是活的?”
陈宫笑道,“公子可知窦公之深意否?两日内拿下邯城,并不做些许声张。我军便可在城外设伏,佯装继续攻城,一伺边军前来,按照窦公之前相约之计入得阵中来……届时,在白方朔毫无防备之下……”
他伸出双臂,于胸前合抱……
窦缨眼中一亮,顿时恍然!
他望向参军陈宫……
陈宫那副三角斗鸡眼向上一挑,颇为自得的冲他点点头。
只闻听窦占奎那似钟鸣一般的笑声乍然响起,“只要此战能一举要了那白方朔的性命,将边军纳入怀中……数万边骑在手,我便视大夏兵马如那土鸡瓦狗一般!”
窦缨略一迟疑,凑近窦占奎身侧,压低了声量,“父亲,如此行事……只怕严公那边……”
窦占奎点点头,“军中无常事,安有那不死将军!于严公处,我自有百般说辞圆了此节。我儿无需担忧。此役,不止这座邯城,为父要的是白方朔的边骑!”